一九八二年,因故羁留苏北小城仪征,闲暇之时,常流连于城中的鼓楼与粮站院内的砖塔之间,那飞檐斗拱的盛唐建构,告诉我现在的仪征就是过往的真州,那青砖雕镂的砖塔已然倾斜,锈蚀的风铃再也发不出超度的梵音,塔身四层处已被鸟们栽上的小树遮掩了轩窗,岁月把原本让人惊讶的雄伟打扮成了伤感的灰不溜秋,命运多舛的南宋在国祚将尽时,这里曾上演过金兀术与文天祥的捉放曹。粮站的守门员告诉我,砖塔的地宫就是当年囿禁过闻状元的监牢。只是文太师在主持的帮助之下暗夜脱身,才让那来自草原的兀术大哥弄了个空欢喜。为此,兀术大哥曾让那砖塔尝了三天大火焚烧的滋味。不知怎地,那塔竟没有死。塔因天祥而闻名,也因斯人而受累,我说不清这是塔的有幸还是塔的不幸。就因为这塔,也因为那主持的帮衬,那千古绝唱就成了后来的过零丁洋,而不是过真州仪征,我更说不清这是闻天祥的有幸还是仪征的不幸。好在往事如烟,人生自古谁又无死。我已在鼓楼旅社住了两个多月,每天十五元的住宿费说实话我吃不消,但为了撑住山东人豪爽的脸面我还是装得满不在乎,但背地里为了省钱就只吃那苏北的黄桥烧饼和咸菜疙瘩。连一块钱一碗的肉丝面我都把它炒了鱿鱼。窘境,还是没瞒了江浙人精明的目光,会记陈秀刚现在已是鼓楼旅馆的经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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